系统离开的第一天, 没有想它；
第二天, 没有想它；
第三天, 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系统就这么潇洒地一走了之，和来的时候一样的肆无忌惮。真是……小混蛋。
***
杰森不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人类，或者别的生物，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不论是生存条件, 亦或者是成长要件。
杰森不是在期盼中出生的孩子, 相反，他成了“父母的累赘”。后来, 他开始一个人讨生活，该做的, 不该做的，他要活着，他都要做。他生长在哥谭的犯罪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
也始终, 一个人。
当然, 在遇到布鲁斯被带回去之后，他以为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可最后陪伴他到死亡的，依旧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
杰森很早就明了死亡究竟是什么, 他敬畏死亡。而他不想死，也不代表他畏惧死亡。
死而复生。
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死去活来改变了多少。
死去的罗宾鸟终究死过一次, 死亡带来了可怕的后遗症。当时的杰森犹如行尸走肉, 他没有自我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本能。死去？但他还能移动，还能条件反射地保证自己的基础存活；活着？行尸走肉真的是活着吗？没有思维，没有反应，没有感知。
他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在这黑暗中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然而在这时候，有一道奇怪的声音插入了他的世界。
那声音在抽泣，哭得非常委屈，明明像是电子合成的虚假声音，却满是真实的情绪。
它说：
【呜哇哇哇啊我宿主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了杰森·托德这段时间我们先绑定一下好不好你不说不好我就当你默认了诶你怎么还是这样子的你都复活半年了快醒一醒！】
感官在这一刻清晰。在此之前，他好像从未如此真实地感知着世界。
杰森·托德……是谁？
是我啊……
他望着阴沉的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我果然是疯了。】
【没有！】
【那你是谁？】
【我？我是系统。】
那个叽叽喳喳聒噪得不行的系统，自此，和杰森绑定了两年。
系统话很多，总是一惊一乍的，每天念叨着莉迪亚在哪里，喊着让他保护地球殴打反派，在他忍不住脾气要发火的时候，那个小智障还会尖叫：
【杰森你注意一下你不要急起来变成红名！这样你连自己都要打好不好！】
杰森：“……”
果然是个小智障。
但也就是这个小智障，也会在他深夜被痛苦折磨的时候，用傻乎乎的电子音安慰他：【没事的，不难过了，不要蝙蝠侠了，我陪着你。】
算了。
在的时候嫌弃它聒噪，可当大脑真的安静下来，杰森的表现也再是罗伊星火他们眼中的“精神分裂”患者……或许还是有些寂寞的。
他倚在椅子上，叼着汉堡，狠狠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整个人警惕起来，而那道令他印象深刻的电子音又在他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杰森！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杰森：【……】
双枪炫技一样在掌心打了个转，重新回到枪套，杰森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回事？】
【我和莉迪亚解除绑定了！】小智障还是一口一个感叹号，【她已经不需要我提醒她保护世界了！她有那个地球宝宝了！何况她跟着我男神被管来管去，我觉得我一个单身系统跟着她似乎不太好……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了杰森！我们一起暴打反派，走上人生巅峰！我现在觉得超级英雄限制太多！反英雄更帅气一点呢！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你有没有想我啊杰森！杰森！杰森！】
小智障还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但这空荡的世界，似乎因为它而热闹了一些。
……顺便，看起来明天不能多睡会儿了。
“啧。”
黑发青年唇角微勾，将红头罩扣在脑袋上，掩去了表情。
隔着面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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